【原创】坑底阴暗潮湿，不是久居之地啊大大！
XD 开心~
*亲友文。另一位当事人已全程围观填坑经过。 @路十七
*春节前写完的。就丢出来拔个草。
*文风跳脱，自己不忍心看系列。
*全文一万字。
*以上。
一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天阙》第四卷，完。
“作者有话说：
“终于填完一个大坑啦。这卷就是大结局啦，新文已经写了两章多了，明天就发，么么哒。”
路十七刷新了一下午终于看见了今天份的更新，然而结尾却是这样一段话。还好网路上不公布地址，否则羽飞大大光凭着把收到的刀片当废铁卖，大概也能赚到不少钱。果然评论区里都是一片“大大我要给你寄刀片啊！！！！”。
路十七也这样做了。她还发了条微博：
“陆拾柒：大大你最好告诉我《天阙》还有五，否则我给你寄，不，扔刀片！@羽飞 ”配图是前段时间她画的那个《天阙》同人条漫里，主角余逐云挥刀大喝“纳命来”的一幕。
然后，两分钟后，她从电脑桌前跳了起来。她发现羽飞转发了她的微博：“乖，摸摸头。”简直难以置信。虽然她陆拾柒作为画手在各个同人圈里混得都不太差，但是被自己喜欢的原创作者翻牌子，简直是有生之年系列。然后她手贱刷新了一下……跌回了椅子上。
“果然刚刚是在做梦吧。真是被吓得不轻。”路十七晃了晃脑袋，化悲愤为MP，发动了技能[空手摸白鱼]。
与此同时，柳雨非对于自己一时手滑没看微博账号就转发了陆拾柒的微博一事，感到心有余悸。虽然说，掉马似乎也不是特别可怕……如果不是路十七在威胁她的话。
那张配图的震慑作用还是很强大的。而且自己有多坑自己知道，被亲友知道了，每天催文是要命的啊。
然后，柳雨非默默登录了“今我来思”的微博，给陆拾柒点了个赞，并且转发：“乖，摸摸头。”然后，开始了她的摸鱼大业——正经要更的文更完了，理直气壮地摸鱼真是让人神清气爽。
柳雨非和路十七是在论坛里认识的。在鹿鸣歌的小说《南亭别叙》论坛，柳雨非的ID是今我来思，是个写手；路十七的ID是陆拾柒，是个画手。虽然《南亭》是部武侠小说，但没有人能阻止读者对于主角和男二的……浮想联翩。柳雨非和路十七都默默萌着这对CP，默默地各自产量，然后有一天，很不巧，她们撞梗了。
这世界这么大，相遇便是缘。路十七觉得，这世界上圈子这么多，能进一个圈子，在同一天，画/写出同一个梗，绝对也是缘分。那天她的帖子下面有一大串的@今我来思，而今我来思的文帖里也是一样的场面。然后，她翻起了今我来思的文，并且点了个关注，并且被今我来思关注了。之后她们还是各摸各的鱼，但有时候今我来思会给陆拾柒的图配个段子，有时候陆拾柒会给今我来思的文配个插图。
写手画手搭配，仿佛就能构造出全世界了——最次，出个本子还是可以的。可惜《南亭》这个圈子太冷，印调的结果实在惨淡。
路十七是个跳圈子跳得不亦乐乎的人，不管是冷是热，她开心就跳。刚开始她在各个论坛里刷图刷CP的时候，知道她各种跳圈子的人还不多——只有两个圈子里都是同好，才会在两个论坛里都发现她——直到她注册了微博。她的微博也叫陆拾柒。
路十七杂食动物的属性在微博里暴露无遗，各种的新番各种的小说都可能会被“染指”，微博里的tag乱七八糟。她是个高产的热爱摸鱼的画手，在各种圈子里都还有点人气，但是大概是站的CP太多太杂，触人雷点几率也高了，居然都有黑粉了。当然她不介意，反正摸鱼开心就好。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她的粉丝列表里多了个今我来思，反正她看见的时候就果断回粉了。今我来思倒并不是个频繁跳坑的人。不过她在的坑大部分路十七都有在——即使不在，日常写文卖安利实在是非常有效。相对之下路十七的安利似乎就比较失败了——当然可能是她卖的安利实在太多，她的小伙伴们胃口不太够。
二
愉快地摸了俩小时鱼的路十七感受到了来自肚子的抗议，默默定了个外卖之后爬上微博，看见了“Mentions 99+”，转发的基本上是同一条微博：
“@羽飞：转发微博//@今我来思：乖，摸摸头@陆拾柒[长文章]”
陆拾柒带着“我居然被女神翻牌了”的亢奋和“我的小伙伴做了什么带着我都被女神翻牌了”的好奇，点进了那篇长文章。
《天阙》顾名思义是个天坑——由作者的一贯风格决定的。大约因为作者也是个摸鱼症晚期患者。这篇文分了四卷，断断续续写了有三年。其实要是能平均算的话，日更也是有三五千的，然而羽飞被誉为天坑当然不是没有道理——她会时不时失踪上一周半个月，然后回来在一段时间能加更加到让读者不知道说什么好。
路十七是在《天阙》刚更完第一卷的时候入的坑，在之后的日子里她彻底了解了羽飞“天坑”的属性——她经历了各种抓耳挠腮等更新的日子，和安利卖不出去的挫败。
在这一年半里路十七向雨非卖过无数次安利，包括在雨非到蓉城找她玩的时候给她塞《天阙》卷一的实体书。然而雨非都拒绝了——以“作者坑品不佳”为由。然而现在……
那篇长文章是《天阙》的后续，很巧的，这一次她们又撞梗了——敲门的，是已经“坠下悬崖”的，反派大boss兼一直以各种身份在主角身边刷存在感的男二叶追风。
路十七刚摸的鱼正是沈渊倚在门框上想伸手却停住的画面，而雨非写的是男主莫逐云视角的开门之后的故事——大约也就三千字，差不多就是一章的长度，把那个让人扔刀片的结局续成了“男主和男二在一起”的HE，结局是叶追风问：“追魂刀已经死了，叶追风……可以留下吗？”莫逐云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好像也不是完美的结局，但是，路十七觉得自己被治愈了——这比原文那种教科书式的烂尾结局好太多了啊！而且是小伙伴为了安抚自己产的粮！果断转发！还要拿刚摸的鱼来迎接坑友！
终于把安利卖掉的路十七在“坑里多了个亲友”的亢奋中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只觉得这天的外卖似乎格外的好吃——顺便庆幸一下舍友都出去浪了，并没有看见她吃饭时的狰狞表情。
路十七吃完她简陋的晚餐之后，脑子稍微冷却了一点，翻开了她的导论课本——即使老师说了要下节课要随堂测试，而且下节课就在明天，它也被等更迫切路十七冷落了一天。
大概对于每一个正常人而言，大部分的课本，都是枯燥到让人犯困的。反正对于自认为非常正常，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超能力，也并没有对所学知识爱的狂热的路十七来说，读课本所需要的不是阅读速度，而是控制住自己不走神的毅力。所以两个小时后，看几百万字的小说也用不了一周的路十七，很悲剧的发现，她只看了两页——要测试的是一章，二十来页。
在对自己的学习效率感到有点糟心的同时，路十七点开了微信，发了一条朋友圈：
“心累。[Forest截图.jpg]”
即使是效率很低的两个小时，也是在学习的两个小时。顺便刷起了朋友圈，并且一发不可收拾的路十七，以此安慰自己。
“不管看什么正经文，脑子都不受控制的跑偏。这是病，得治。”这是雨非发的，发布时间和微博长文章差不多。看到这一条的路十七果断私戳了柳雨非。
“想写同人吗我有梗！话说你看书真的超级快的样子！是不是早就背着我追文了！嘴上说着不接受未完结的安利！刚完结你就看完了！”
“……”心虚的柳雨非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要未完结安利，但是作为《天阙》的作者，理所当然的，在所有人之前，看完了全文。然而好像不方便说实话，又不想骗人，难受。
三
导论课刚结束，路十七交上了她的测试卷子，觉得需要点什么来治愈她一下。
真是不知道专业导论这种课存在的意义啊，给人搭个巨大的框架，框架里却是空的。整本导论书就给你讲，这专业要面对什么问题。那面对问题怎么办呢？不知道。然而测试考的就是怎么办——把书背下来也没用吧。何况路十七书都没看完。
总之没什么迫在眉睫的事能阻止她看小说了。
羽飞发出了新文《归涸》。继承她一贯的风格，这篇文没有女主角，当然也不是耽美。反正羽飞是坚决不会让男主和男二在一起的，路十七是知道了。羽飞一口气发了两章，这让路十七挺开心，如果第二章结尾的作者留言里没有这么一句话的话：
“突然沉迷神夏无法自拔，更新不定，见谅。”
忽然想起好像某无良作者之前说新文已经写了两章了呢，所以说其实今天，她是根本没码字吧……路十七觉得自己身上的怨气已经凝为实质了，重到一看就知道作为大气污染源排放超标。
然而也是神夏粉的路十七，很不争气地表示“大大求写同人文！求发！”——即使知道这位是个，觉得自己写同人也算正经事，写同人一定不更正文的，无良作者。
熟悉作者风格，确信不会再有更新的路十七，并不愉快地刷起了微博。整个首页充斥着三年出三集的神夏刚播出的第一集。
没文看先看剧也挺好。当然看完剧能收到同人文投喂就更好了。
好在这点愿望还是可以得到满足的，因为柳雨非在这个坑里，用着今我来思这张皮的柳雨非。
“羽飞”是个开心就写原创，挖坑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能挖多深的坑货，还要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写的永远是悬疑向正剧，没有女主没有儿女情长，男主和男二也不可能在一起，又关系好得让人想多；“今我来思”呢，是个同人写手，虽然混的圈子不像路十七那么多，也不少的，而且和“羽飞”不同，坑品相当好，计划明确进度稳定，不挖深坑，挖坑速填。
大概是作风差异实在有点大，路十七认识今我来思有两三年了，去年还千里迢迢面基过了，追羽飞的文也追了有两三年，却从没觉得这两张皮下会是一个人——即使她也曾觉得这“两个人”文风相似，尤其是前一天，今我来思的那段续《天阙》当真和正文契合完美。
补了一集剧之后，明知道不会有更新的路十七，默默再看了一遍只有两章的《归涸》——网红画手陆拾柒，两年来坚持不懈地画人设，画小条漫，画插图，甚至画表情包，但求羽飞一翻牌，居然只有昨天成功了——顺带的。说来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后来知道柳雨非同学因为怕掉马甲，所以刻意视而不见，暗中却都保存下来，还备份了三份之后的路十七……那都是后话了。
总之，这一次路十七觉得她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她仅依靠两章《归涸》作为参考画的人设，完成了她的夙愿，被翻牌了，羽飞本人的加V大号。因为对昨天的“眼花事件”心有余悸，路十七刷新了三次，确认了今日所见不是幻觉。
那条微博还在！
“@羽飞：完美[鼓掌]//@陆拾柒：我说我画的是《归涸》里的慕河和关城，不管，我说是就是。坚持圈作者，日常卖安利。感君一回顾，此情无绝期。@羽飞”
让她激动的还不止这一点——她看见了新粉丝提示！
以为自己的真诚打动了上天的路十七，并不知道，这是柳雨非觉得露出的马脚太多了之后，破罐子破摔的结果。
四
在互粉了之后，路十七对羽飞的态度和对今我来思差不多，有梗就画，有喜欢的人物就画。仅有的区别可能是，以前她圈都圈不到的羽飞大大，会自觉给她点赞，偶尔转发评论。
催更什么的是没有的，至少是没有语言形式的——今我来思坑品好不用催，而羽飞，她想，但还不敢。只能靠摸鱼泄愤——如果画各种角色的愤怒表情算催更的话，她经常。
对于她之前发的，关于《天阙》的吐槽，羽飞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她很生气，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如果可以，她是真的想拿着刀片对着羽飞，逼她写个续集的，就算续一章都好。即使羽飞似乎认可了今我来思的续写，读者的怨气还是存在的。
很让人难受的是，神夏播出的三周，是众多大学生的期末周，包括路十七和柳雨非在内。就为这一点，路十七也没精力去和羽飞计较《天阙》的结局了。况且她还要筹备去南越的事情。
柳雨非住在南越，路十七早就知道的。而且她知道羽飞也在。当然她到南越是为了找柳雨非玩的，早商量好了，在雨非到蓉城来的时候。
机票她早定好了，雨非也表示了包吃住，所以其实只带衣服就成。然而要带什么衣服，简直是个解无定法的千古难题。所以路十七这个愁啊，愁得连小说都没心思看了。不过即使她钉在电脑前，也不会看到，她的羽飞大大在她登机后五分钟，一口气更新了七章，然后表示“亲友来玩，全程陪同，停更一周”。
从蓉城到南越搭飞机也就俩小时，在机票价格不太惊人的时候，对于路十七和柳雨非这种有生活费，又有“额外收入”的人来说，负担还不算太重。当然，只是来回一趟，负担不算重。对于学生党来说，最大的痛苦大约是，所有的旅游淡季，都没有假期——所以特别特价的机票和她们是无缘的。
坐在飞机上的路十七，忽然意识到自己失策了——没有带书，纸质书。虽然说在平飞段电脑平板kindle都能用吧，但仅仅两个小时的航程，平飞段顶多也就一半，还包括了发点心的时间。另外起飞降落的那一半，什么都不能玩，连摸鱼都不成——纸笔她倒是带着的，但是桌板都不给用啊！
还好，作为一个画手，她还有脑补大法。
反正在对于落地之后的玩耍的想象中，两个小时真的不难过。她在听到“三十五分钟后，本机即将降落在南越白云机场，地面温度为14°C”的时候，已经开始兴奋了。在这种期待之下，离开机场的路虽然有点长，行李也不太轻，但路十七的心情还轻快地飘在云端。
在接机人群中找到柳雨非一点也不困难，因为她就为了好找，穿了一身红白配色的汉元素——汉元素什么的，虽然说喜欢的人已经相当不少了，但穿着走在街上回头率还是相当高的。
柳雨非扯着路十七挤上了地铁，开启了又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行程——南越作为一个特大城市，名副其实。机场当然在城郊，柳雨非也住在城郊，然而，机场在西北，雨非家在东南，回家安置行李，需要穿越整个城市。
飞机降落时正是中午，虽然路十七表示了有飞机餐，并不饿，柳雨非还是坚持在地铁经过市中心的时候下了车，要请她吃午饭——因为羽飞自己饿，而机场的东西实在太贵，以及……自家地段太偏，而有点名气的茶楼都在市中心，分号都开不到她家门口。
虽然古圣人说“食不言”，但“喝早茶”实在是很适合聊天的。当然其他时间喝茶也是一样的。不过几乎每天都有在聊天的两个人，表示久违了真是太奇怪了——虽然确实很久没见面。
总之话题总会有的，尤其在柳雨非做足了功课的情况下。南越这边一向以美食闻名，而相当多美食都或真实或附会地有些“传说”，大约因“喝早茶”的习惯自清朝兴起，传说大多与康熙帝沾点关系。虽然康熙帝到底有没有到过南越都难说，但故事讲起来有趣就行，百姓们不会介意，柳雨非当然也不介意，而路十七……也不是个考据党。
一边吃一边聊吃的，当然很愉快，以致于她们吃完，又在可怕的公交线路上挣扎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的饭点。
五
对于路十七来说这一天堪称舟车劳顿，放下东西就扑在了柳雨非的床上——晚饭？还不饿呢。
刚到家的柳雨非，把路十七安顿在了自己难得收拾一回的房间里，然后摸出了手账本，在“带路十七游南越”计划中，“接路十七回家”和“喝早茶”两项后面打上了勾，默默合计了一下剩下的计划——里面有一条是“羽飞=今我来思”，没有任何注释的。这是个大难题。让路十七自己发现吧，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告诉她吧，还是得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难道只能押后再议？
“你有想去哪儿玩的吗？博物馆？还是去吃小吃？”半分钟的纠结后，柳雨非选择了押后再议。然而这个话题并进行不下去，因为路十七的答案是“都听你的”。虽然其实这方面，柳雨非的计划早做好了。她只是想找个话题。
论如何能阻止基友在面基的时候玩手机，急，在线等。
当然，因为阻止失败，路十七毫无障碍地，连着柳雨非家的WIFI，打开了微博，并看见了朋友圈里连续的两条微博。
“@羽飞：《归涸》第十章到第十六章已更。亲友来玩，全程陪同，停更一周。”
“@今我来思：今天要去机场接这个小可爱@陆拾柒 ，敲开心！”
当然，路十七的关注重点在前一条上，所以，原本的舟车劳顿，她根本就不记得了——“天呐这是我认识的那个坑货吗一天七章什么效率啊？！”
“应该是为了接基友专门屯的稿吧……这种事情她以前也没少做不是吗？”坐在她面前的坑货有点慌。不想同仇敌忾地骂自己，而为自己辩白也真的不占理——柳雨非拒绝路十七的安利的时候，还是以“作者坑品不好”为由的。
“真想知道和大大面基的基友是谁啊……话说大大的基友来的时间和我一样诶，到的也是同一个城市……”听到这里柳雨非的心悬了起来，路十七打了个哈欠接着说：“不知道能不能偶遇啊……”
明知道迟早得暴露的，但听到路十七没发现有点安心。虽然也有那么一点希望被发现啦，就可以不用这样担惊受怕了。和基友谈论自己的行程的感觉真是太微妙了啊。是得转移话题了，柳雨非想。
然而路十七对“羽飞”这个人的兴趣超出了柳雨非的想象，她自顾自念叨着：“话说雨非你和羽飞大大都住在南越！而且上次她还转了你的微博！你明明没有艾特她对吧！其实你们是不是认识……对了你的名字和羽飞大大的ID同音的……而且那段叙写的文风和羽飞大大一样……”
“就是一个人。”果然瞒不下去。破绽真的太多了。柳雨非扶额。
然后整个房间的气氛陷入了奇怪的沉默。路十七保持着摊在床上的姿势，但是眼睛瞪圆，盯着坐在书桌旁的柳雨非。
“需要拿出点证据给你看吗？还是说你在生气……我真的不接受未完结文安利啦，”努力想要给自己不早坦白找借口，然而并找不到的柳雨非，转而解释起了不坦白的原因，“在完结当天能看完是必须的啊。其实今我来思和羽飞两个号的受众完全不一样吧，可能你是例外……”
路十七还是没说话。
“就，反正是不想掉马甲……其实也没刻意想瞒着你……”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一桩重要的罪过，“你的羽飞大大总是不理你，是因为如果羽飞也和你成为基友了的话，我要维持这两个号不一样的形象就只能精分了……”
“那上星期的《归涸》……”路十七坐起来了，眼睛还是瞪圆的，心虚的柳雨非根本不敢看她。
“是因为反正觉得你知道的也差不多了，干脆暴露地彻底啦……”柳雨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蜷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上。
六
虽然，感觉自己被这样隐瞒，几乎可以算是被欺骗了，路十七确实很是生气，但是也没打算对雨非做什么。可是雨非都害怕到蜷成球了，看起来就很好欺负。愤怒都变成了恶作剧的心思了。
“那现在我知道了，”路十七努力压低声音，想要制造点威胁的效果，“你是不是该给我点精神补偿呢……”
“你想要什么补偿？”柳雨非觉得自己没有人身危险了，抬起了头，“点梗什么的吗这种没有问题的其实我写同人的坑品还是很可靠的你也知道的！”附赠一个讨好的笑脸。
虽然觉得这个人精分的时候很过分但是文风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管是哪张皮都让自己没有抵抗力怎么办。好像也没有什么更过分的要求想提了，可是这太简单了吧。路十七也很难做啊……“无限的点梗？我想看的你都写啊？”
“可以。我会的都写。”这个条件开得柳雨非简直能笑出声——今我来思和陆拾柒的线上交流，也就差不多是互相讨论梗，互相点梗嘛……根本就不是什么条件嘛。而且自己写文的效率和路十七差不多，相互投喂，自己一点都不吃亏。
虽然柳雨非没真笑出声，但她的表情清晰地让路十七意识到了这个条件的轻松。觉得必须给点附加条件才行。“你能不能让羽飞的文，不只是《天阙》还有以前的那些，比如《破空》啊《观澜》啊，里面的男主和男二在一起啊！还有《归涸》！”
然而这个条件真的……“对不起。我隐瞒了很重要的事。”柳雨非转向了电脑，“我大概是个精神分裂严重的变态。”
“这我看出来了，刚才。”路十七不明所以。
“比你刚了解到的严重的多。你想看的东西在这儿了，”柳雨非点开了个文件夹，“我会告诉你《天阙》的那段续写还有后续。”但是不能发，发出去就不能用大号转发了。后面这句话没必要说，因为看到这段的路十七，会明白原因的。
路十七接了柳雨非的笔记本，看到那个文件夹里，有“羽飞”和“今我来思”两个子文件夹。她大致浏览了一下，“今我来思”的文章她几乎都看过，从她们认识之初到最近的都有，论坛上微博上有的文章都有，只没有那篇《天阙》的续写。然后她点开了“羽飞”，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就几个非常大的word文档。因为刚才那句话她先点开了《天阙》。开头有office生成的目录。一切似乎都没有问题，除了，“柳雨非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三十二章续’‘一百二十章续’都是什么啊？！”
“就是网上没有发的，你想看的东西啊。呐我下楼买点东西当宵夜吧，毕竟晚饭没有吃！不要讲什么要减肥的话！楼下那家店的提拉米苏超好吃的！甜食是调整心情的最好方法！没有之一！”柳雨非用当日巅峰的语速讲完了这段话抄起手机和钥匙出去了。当然，带上了房间门。
搞什么神秘啊，真是的。路十七翻文件的时候吐槽着，同时猜测着那些她“想看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她自己提的要求是“让男主和男二在一起”，至于什么叫“在一起”……按照今我来思那张皮的风格……应该是……
然后她发现，她果然还是低估了柳雨非的精分程度。
半个小时之后，柳雨非回到家的时候，路十七已经沉浸在那些隐藏章节里的，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开门声。直到柳雨非叫她，“路十七，”小心地打开房间门，“如果还不开心的话……”
“超开心！”路十七扑上去抢了蛋糕，几乎是在吼着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羽飞大大！我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雨非松了口气，转而意识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不许在我床上吃东西啊！蛋糕得拿出去吃！”
七
羽飞写的根本不是耽美文，而写耽美同人的今我来思，也是个清水文专业户。然而在各种隐藏章节里的雨非本人，居然是个专业司机，而且开的大概是高铁……不，火箭，不载人的那种。作为迄今除研究员本人外，唯一的乘客，现在路十七的心情，大概和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差不多……不，哥伦布好歹知道自己即将到达一片大陆。
怎么说呢，之前路十七在微博上看到过关于今我来思的议论，说今我来思会开车大约是一种和水往高处流一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以致于她们合作出本子的时候，她都不会在本子里塞难以描述的图，本宣有各种敲碗的评论她都没搭理。总之路十七从没想过，雨非其实是个爱飙车的老司机。
然而她就是。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柳雨非更闷骚的人，那么帝都大概得是个每天AQI个位数的度假胜地了。路十七想。以及，现在有人告诉她，水能往高处流，她会信的。
不过小伙伴的这种改变，虽然让她震惊，但绝不会是惊吓，而是惊喜。
内心戏一向很足的路十七，在嘴里塞满蛋糕的时候，脑子里塞满了，和柳·原清水文专业户·雨非一起，合作出各种不可描述本的美好未来。
“想什么呢！”柳雨非忽然把叉子拍在了桌面上，虽然不是很用力，脆弱的塑料叉子还安然无恙。在路十七回过神前，柳雨非以他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拿手机解锁拍照，一气呵成，然后递给路十七看。
路十七看到了自己咬着叉子，嘴角还沾着巧克力粉，笑的眼睛都微微眯起来的样子。大概可以拿去当表情——带有谜之暗示的笑。
“真想给你的粉丝们欣赏一下你这副尊容啊，”在路十七伸手抢前，柳雨非果断就着给路十七看的姿势，按下了电源键，锁屏，“虽然他们对你的想象，可能也就差不多这样。”
忽然有点怀疑，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萌萌哒的柳雨非，和现在这个芝麻馅儿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芝麻馅儿的汤圆长得也萌萌哒，花生馅儿的也是。路十七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CPU有点发热。好在她还没忘记，当务之急是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形象，把照片删掉。
“安心啦，不会发出去的。”否则你这会儿已经名声扫地了，再抢也没用了啊。柳雨非安心吃着蛋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是芝麻馅儿还是花生馅儿的了。当然知道也没事，反正颅腔里塞的还是脑子就好。
弧长这种病得治，虽然好像不算病。“至少你的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狠狠挖了一大口蛋糕，路十七含糊不清地说，“就算羽飞那张皮那样的坑王，承诺了的更新还是会更……就算很少承诺啦。”
“做不到的事情不会承诺啦，虽然会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计划不公开，就可以假装自己每天都完成计划了。这种不要脸的言论当然只能存在于画外音里，因为柳雨非自认为还是要脸的。
本着对坑王本质的了解，路十七的信息接收系统终于对上了波长，听出了这段画外音，系统性地开启了狮吼模式，“计划给我！我要鞭笞你！好好更文！”
“行啊。”反正你鞭长莫及。柳雨非觉得一点都不害怕。什么？路十七能扒她马甲？她手上还有照片呢。
觉得自己成功掌握了羽飞大大小辫子的路十七，对淡定的柳雨非感到很不解。马甲算什么，精分作者的小番外们才是大爆点啊。
八
对于死宅来说，旅游可能就只是换个地方宅着。尤其是，南越是个经济发达，饮食文化发达，旅游业却很一般的城市。所以路十七的南越之行，基本上就是被柳雨非带着，走街串巷找小吃店。顺便谈谈人生——关于柳雨非崩坏的人设。对此柳雨非的解释很是理直气壮：“悬疑文的受众群体比正剧向耽美文要大吧，至于写同人的时候……清水文都能受欢迎才体现水平啊。”路十七无法反驳。
旅行结束之后，路十七用一个寒假的时间，把羽飞的，含作者私心隐藏章节版的文刷完了。她的感想是，她家大大一定是有病。对于这点柳雨非不想发表意见，虽然她内心是同意的。反正她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会接受治疗——只接受拖延症的，精分什么的才不管呢。
所以寒假结束，一切都回归到了既定的路线里之后，路十七依旧过着上课摸鱼刷更新的日子，但多了一项日常任务——催更。
为此她开了个小号，叫“羽飞家的键盘”，介绍是“我看过大大写的隐藏章节！知道太多会不会被化为乌有啊……”这个小号只有一条原创微博：
“坑底阴暗潮湿，不是久居之地啊大大！”
虽然键盘说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可能键盘的意思是，没有更新，它就没有活动筋骨，难受。反正这个小号的作用，就是没更新的时候，转发那仅有的一条原创，圈一下羽飞；有更新的时候，转发一下羽飞宣告自己更新的微博，顺便带链接。
这个微博成为了比羽飞自己的微博更完整，也更靠谱的更新记录。这个记录的背后，是被课表抽得连轴转的柳雨非，被路十七抽得连轴转。
连轴转的柳雨非，对于前一个理由，只能感叹自己专业选得好；对于后一个理由，也只能表示这是自己应受的治疗。所以，她只能假装自己是一片两面黄油的吐司面包。至于为什么还有不更文的日子……那些日子里她在写同人，或者不可言明的小番外。什么都不写的话，路十七不会放过她的。
在这样的压迫下，柳雨非还没有反抗的原因，就是路十七看文，不会白看。她还会空手摸白鱼。至少不是做白工，还是自己喜欢的工种，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所以路十七的催更大业，本质上是她们共同的产粮大业，而且有着相互促进作用，产率提高显著。反正以前只摸小条漫和表情包的路十七，因为摸鱼频率的提高，小条漫构成了大日常——几乎和羽飞的文同步更新的漫画版。这个漫画版成功受到了羽飞的签约公司的注意，所以路十七愉快地由摸鱼，摸到了职业漫画的门槛。
然而因为她热爱翻墙，本性难移，很快她的大日常就成了个坑。在她放弃更新条漫的一周后，她又见到了“Mentions 99+”，最初的那条来自于柳雨非：
“羽飞：坑底阴暗潮湿，不是久居之地啊大大！[微笑]@陆拾柒 ”